散文：石锅鱼店的讨让风波

老街上的石锅鱼店一家挨着一家，鱼是现捞现宰，新鲜味美。慕名前来品尝的游客络绎不绝，特别是到了节假日，狭窄的青石板街上更是摩肩擦背，熙熙攘攘。

有了空位子刚刚坐定，服务员即召呼随他进入后厨挑鱼称重。站在鱼池边捞鱼的小伙脸黑体壮，正在按照一桌男女食客嘈杂挑剔地对重量和品种的要求，来来回回把鱼从池子中捞出来称重并征询意见，如此反反复复多次，男女食客终于点头同意现场宰杀。

小伙身手麻利，动作娴熟。摔鱼、动刀、刮鳞、劈头、去脏、拔鳃、清洗、剁片，三下五除二，一气呵成。服务员正欲装盘上桌，这伙男女食客却在同伴撮弄下，要转身离开前往另一家鱼店用餐。小伙听闻，撂下排队等候挑鱼的顾客，愤愤地上前拦住，生冷憎倔地怒对这伙男女，用当地土话以极快的语速进行激烈理论，讨要鱼钱。他说鱼是反复征求食客的意见后才杀的，宰好的鱼无法再售卖给别人，必须付了鱼钱再走，要不然他一个打工的给老板交不了差。双方彼此不依不饶，差一点动起手来。

围聚的游客越来越多，后厨等待挑鱼的食客焦急地埋怨跺脚。几个服务员劝阻小伙无果，无奈地摇着头忙着手里的活计。正在事态骑虎难下之际，老板娘急匆匆赶来，先是微笑着向四周人群点头致歉，继而温和地拍打着小伙双肩，贴近小伙耳提面命，劝说阻止，一边劝阻一边挥手示意那伙男女赶紧离开。

石锅鱼店的这起讨让风波很快恢复了平静，老板娘表情自然地拉着怒气未消的小伙不停地窃窃私语，继续讲道理劝说。周围人断断续续听懂了老板娘的话，大致意思是店里坐着几十桌顾客，生意要正常做，吵吵闹闹那能行？她说遇到事要忍让，要冷静！要观大势，要算大帐。为几百块钱的一点小事鲁莽冲动，闹腾得不可开交，影响了顾客情绪，影响了当天的生意，没必要也不划算。

吃完饭结帐买单时，特意瞅了小伙一眼，小伙还在愤愤不平地拉着脸嘟囔，而老板娘一脸和善地摁着计算器算帐收钱。从巴台上堆着的帐单看，这家石锅鱼店当天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