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零二零年,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,当大家还沉静在准备过年的喜庆气氛中时,疫情的阴云席卷而来。大年二十九一放假,突然铺天盖地来了”疫情通报“,一夜之间,普及了预防常识,对发烧,感冒,咳嗽,打喷嚏等视如猛虎。

从新闻中得知,武汉已经封城,国家拉响了公共突发卫生一级响应,全国各地医疗队奔赴湖北,中央统一部署,一省援一市。起初人们对新冠病毒的危害和预防并不怎么了解,我不禁一遍又一遍的想,究竟是多厉害的疫情能使武汉上千万人口的城市封城呢?忐忑不安中度过了正月初一。丈夫发烧感冒几天了,不敢去医院,他说怕万一被当成发热对象隔离起来,就不能送”先人”了。疫情期间谁还敢感冒啊!正月初二,社区通知全体上班,据有关消息说,从武汉返回本县的人员有三千多人,而县上只掌握了不到八百人的信息,其余从武汉过来的人,极有可能是病毒的携带者,而新冠病毒的特点是传染性强,潜伏期长。农村人口相对集中,家乡外来人员一目了然,而城镇化建设中的小区却成了盲区,只能由社区人员拉”地毯式“的入户排摸。疫情就是命令,防控就是责任,紧接着,道路村庄封闭,所有的门店关闭,公交车停止运营。真是道无车舟,万巷空寂,生活按下了停止键。

社区人力有限,辖区的二十三个小区划分成几大块,每个人四五个小区,每名社工领一名志愿者入户排摸,登记信息,嘱咐大家:”千万不要出门,保护好自己”。而自己却和同伴们走千家串万户。年,就这样在寻找武汉返乡人员的路上度过了。但凡国家有重大灾难的时候,总有一部分人逆向而行。
随后县上派工作队配合社区,协助执勤登记,由于餐饮停业,门店关闭,中午经常吃方便面。小区大门车行道封死了,给小区每家住户发放了”通行证”,规定每户人家三天出去一次,每次一人,选派家里身体好的去采购生活用品,苦口婆心地劝返了一波又一波想出门的住户,没事尽量不要出门,要进入小区的,一律劝返,要拜年送东西的,打电话隔着铁门递过去。疫情期间,亲情是隔不断的,一位母亲从背斗里掏出几颗白菜递给儿子,儿子隔着铁门送了两个口罩,母子对视了一会儿,默默离开 。小区里异常安静,午睡后起床的人们,依在阳台玻璃上,望着院子里,同一楼道的张小琴说:”大门口党旗飘扬,看着你们戴红袖圈值勤,我们在家隔离,觉得很安全的”。同一栋楼上的老杜媳妇说:”早上起来看见你们在大门口站着,午睡起来还在大门口,现在我要做晚饭了,你们还 在大门口,大冷天的真是辛苦你们!”
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理解我们,由于在疫情期间走访入户,有些平时很熟悉的住户看到我们绕着走。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不禁想,万一自己被感染上,连累了家人,岂不成了罪人?但比起奋战在一线的医护人员,自己这点担心又算得了什么?晚上值班的时候,万籁寂静,望着万家灯火,不禁写下:”风寒料峭红旗飘,齐心抗战灭疫情。严防死守护家园,定让疫情见阎王。待到山花烂漫时,神州大地尽欢颜”。

严防死守了近两个月,武汉的新冠病毒确诊数据出现了转机,开始慢慢下降,“应急响应“由一级降为二级。随着”立春”一过,”春暖花开,山河无恙“,小区住户陆续下楼,”试探性”地户外活动。之前从武汉返回的李辉(化名)打电话说,他已过了隔离期,能否户外活动?经请示上级领导,说尽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,下午三四点的时候,李辉在小区_一圈又一圈地快步走着,呼吸着户外的空气,小伙子挺帅气的,三十出头,已经隔离了两个十四天了,有住户反映他在院子里走动,还停着一辆鄂Axx×号车……,就让他在院子里多呆一会儿吧!虽然大家都知道已过了隔离期,但人们还是心有余悸。
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许多年以后当有人问我,那场百年一遇的瘟疫,你在做什么?我会自豪告诉给他,当全国医护去支援时,我在小区门口值勤登记;当国家呼吁全民居家隔离时,我和同伴在劝返小区进出的人员,当湖北需要支援,国家需帮助的时候,我从未忘记自觉的使命。印有”抗击疫情留念”的杯子和值勤照片成了永久的纪念。
当时网上有句流行话,”等疫情结束后,你最想见的人是谁?”。要我说,等疫情结束,我最想的是洛门的”担担面”,最想的是约上三五好友去河对岸赏桃花,因为那是瘟疫结束,山河无恙,万物复苏,人民生产生活恢复正常,国家复工复产的标志!

代文梅:热爱生活,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点滴,曾在本平台发表过《油菜花深处的水磨》,《翻越后山》,《见过洛门渭河大桥》,《远去的打麦场场》,《清明扫墓组诗》,《电影情结》等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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