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冀南西部的太行山腹地,有一个人口不足五百的小山村。由于村子四周都是崇山峻岭,在大山的围卫下,冬季朔风难进,夏季炙阳难晒。在一年中的冬夏两个难熬季节,冬比邻村的温度要高出一两度,夏比邻乡的温度要低出一两度。是人们避暑抵寒的理想家园。但该村也有一大弱点,就是由于四匝大山的阻隔,似乎雨雪也很少进来,这使本就位于十年九旱太行山腹地的这个小山村,旱象更加凸显。以至在个别大旱之年,这里终年滴雨未落,人畜饮水都十分困难。虽然近几年解决了吃水问题,但斜卧在山坡上的条条俨然梯田,依然是望天收。
近十多年来,该村扬长避短,不再在那巴掌大的旱梯田做种粮大文章了,而是留下够人吃的粮田外,下大力在山坡上植树造林,绿化荒山。短短十几年,村子的四围秃山全都变成了青山,虽然没有绿水,但看着崴嵬大山上养眼的葳蕤树木,望着碧空中的白云朵朵,也使山里人心旷神怡,思绪万千。于是.他们利用人造青山和冬暖夏凉两个优势,搞起了旅游。因走对了路子,这几年该村的旅游竟办的风风火火。尤其是夏天的避暑游更是风生水起,闻名十里八乡。
2021年2月24日是山里人大喜的日子。这一天,雨携雪,雪拥雨,在巍巍太行山淅淅沥沥、飘飘洒洒下了一夜。使大山人在春雨贵如油的时节第一次尝到了老天降雨的慷慨和豪迈。喜雨并不就此而止,时隔三天,2月28日,知时节的春雨居然又下了一白天加半夜。这样的春雨不仅及时,而且是两场透雨。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,不啻万金。
这次,老天仿佛眷顾这个缺雨的山村,雨不但与别的地方下的时间相同,而且经测量,雨量比山外邻村还多下了一成。这使大旱望云霓的山里人大喜过望。但更多的人还是相信这是植被改善的结果。茂盛的森林是会招徕雨水的。
三月上旬的一天,风和日暖,艳阳高照。作者约上三友,驱车来到该村踏青赏花。蜿蜒的山道上,满目春色,令人赏心悦目,顿感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来到村口,只见车水马龙,人声鼎沸。人们不约而至,纷纷前来一觑这颗太行山明珠的早春姿色。穿过街道,两边几乎全是石头建成的四合院房舍,透着古色古香的浓厚韵味,使人不禁穿越时空想像该村落的古老。
攀上东山,只见行行垂柳已是“碧玉妆成一树高,万条垂下绿丝绦。”的模样了。叶子晚落早生的垂柳,在今年丰沛春雨的滋润下,嫩绿的新叶早已长满枝条,随风摇曳,拂掠着游人的脸颊,率先向世人报告着春天的讯息。树干直径约有20公分的毛白杨,谡谡挺拔。虽没长出新叶,但那泛着青绿色的枝桠和垂着一拃长的紫褐色满树杨絮,足见其汲取雨水的郅饱。
陟上西山。漫山遍野的小草拱出了地表,那一丛丛、一簇簇、一片片的嫩绿小脑袋,沐浴着雨露,顶着暖阳,迎着春风,茁壮成长。它们是受丰盈雨水的滋养钻出地面的第一批绿色小精灵,这是春天的象征,也是春雨的杰作。这些钻出地面的小草和从枯草根部长出的新芽,在刚刚发芽的各种树木映衬下,将灰褐色的西山骤然染成浅绿色,生机盎然。使人油然而生了蓬勃向上和轻松愉悦之感。
登上南山。正值盛开的杏花顿然映入游人的眼帘。那肆意开放的粉白色花朵尽情绽放,使人目不暇接。散发出的淡淡清香,弥漫在田野村舍,山岭沟壑,沁人心脾。雨水的丰润使杏花丰姿绰约。斑斓的花山,犹如遽然换了一个崭新的世界。
爬上北山。农家正在利用春雨送来的透墒,抢墒春耕。犁把式扬起的响鞭和清脆的吆喝声在山间回响,在山腰回荡。耕牛宛然懂得春墒不等人的道理,卖力地拉着犁来回奔走。那犁铧翻起的泥浪,一波又一波,似潮涌而上,又次第翻落。田畴翻起了湿润松散的一条条犁花,翻转的泥土香味散发在田野。五六只喜鹊跟着牛犁翻起的新土寻觅喜爱的昆虫吃。使人在牛年之春欣赏到了一幅自然天成的牛耕图。这是农家辛丑年正月里的开端农事。也是山乡春来早的鲜明标志。
两场春雨,唤醒了万物,催生了新绿,送来了风调雨顺的先兆。让我们踏着春天的脚步,与春共舞,与春同行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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