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范这次新冠疫情,大伙最关注的身体指标变化就是体温。不论是什么原因引发,一旦出现发烧情形,便心慌不守舍地胡思乱想。
有一天在新闻上看到一位确诊患者活动轨迹的公开通报,恰巧有一路段我似曾行走过,便不由自主地害怕紧张起来,不停地用手在额头上来回抚摸,越摸越觉得有些发烧的迹象。好在床头柜里还放着一个温度计,急匆匆找出来夹在胳肘窝里,睡卧在床上一下子变成了病人。这时候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抽得,翻来覆去并且极富想象力地自由发挥。平时走到街上爱东张西望地观察,爱凑热闹与生人搭讪说话,现在看来,这些讨厌的习惯都是坏毛病。都说这疫病会在交谈间飞沫传播,要是倒了霉运,飞到自己头上可咋办呀!救护车呜呜地一响,小区全部封闭隔离,受罪丢人不说,自己可能还得花钱。真要把钱花在这个事上可划不来呀!于是又眼睛瞪得多大地盯着房顶熬煎发呆,真真正正地成了“爱钱怕死没瞌睡”的老年人状态了。
战战兢兢地把温度计取出来,一门心思地在三十七度的刻度上寻找,把温度计转来转去,就是寻找不到水银柱。越是瞅不着,越是胆颤恐慌,心跳得越快了。鼓起勇气喊来妻子,她看后噗嗤一笑,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啥麻达,并数落我神神叨叨地吓人。

那天我避开家人,偷偷地就量了好几次体温,反复确认没有了问题,才安安宁宁地放下心来。
防疫期间若有事外出,毎经过一个检查点,首要的项目是检测体温。值守人员手里拿着枪式体温计,对准额头或者手腕处,轻轻摁压手柄的按钮,体温数值就清晰地显示出来。那天去超市,值守的保安师傅可能刚刚开始使用枪式体温计,笨手笨脚地不熟练,先是把消毒液向着我的前胸后背后猛喷,然后表情威武地命令我站端立正,提着那测温计,像是手持一把瘆人的铁盒子手枪,对准我的额头反复摁撴,捏弄了几下才胜利地读出数值,然后点头示意着让我进入。
我一朋友生性认真,最近进出小区时,都主动按照程序要求报姓名、报身份证、报电话号码、报出门事由,并且主动消毒、测体温。昨晚回家,资料登记完,值守人员就摆手让他进入,他却死记着测体温这一程序没做,任凭周围人咋解释即将解除封闭,他仍执拗着要遵守规程,量完体温再回。结果测出的结果把值守的众人吓了一大跳,两次数值都是三十九度。你都能想象得来,值守点一下子乱糟糟地紧张起来了,有人就提议给指挥部打电话,请求赶紧派救护车接人。我朋友还算是镇静清醒,摸头试温没问题呀!提示怀疑测温计是否有了毛病。于是换上新的测温计,再用老式温度计测量,解释复述当日活动轨迹,查询历史出入资料,叫来家属写出保证承诺,一伙人折腾了半晌才回到家中。

朋友在家里一个人静不下心,像我当初一样又反复量测,直到今早起来经历几次测量后,才出门到了单位。
今天早上就看到,小区的封闭状态已经解除了。不再限制出行的次数和时长,不再使用出入证和通行证了,但仍需登记,仍需测量体温。这段时间,测体温已经习惯了,量测一下,也就放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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