优美的散文:梦,是灵魂的召唤。

小时候,总会莫名奇妙做各种奇怪的梦。脱衣服,躺床上睡了不到几个小时,梦就来了,像身体背着自己约好的远方客人。梦,谁也不知道从何而来,山上,地里,树上,瓦楞上,屋檐下,森林里,都有可能。但我想,梦,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从天上滑下来的。天空与地面互相配合,彼此助力,形成一个柔软的跷跷板。夜色是个保镖,站在各家的房顶上,随时准备通告梦,告诉各家的动静。

梦这样做是怕人吗?说怕也没有错,它倒是不怕人打它,而是怕人知道了梦的长相。梦的长相,是天机,方不可随意泄露。就这样,梦在夜色的保护下,悄悄滑到地面。地面,是人们生活的耳朵。地面能把一家人的生活听透。半夜,有谁起来上厕所,有哪家夫妇还在床上聊家常,有谁睡不着坐着打坐,有谁在夜里伤心得哭泣,有谁起来了又立马躺下呼呼大睡了。这些,地面都听得一清二楚。地面和夜色,刚好一个负责房顶,一个负责内屋,形成全盘监督。有时,梦迟迟未来,身体会着急,会把梦叫来。控制我们身体的,是我们的灵魂。人睡着了,灵魂还没睡,永远像个精力充沛的人,在夜的包围中,重重突围,建立家园。难道灵魂和梦是一家人吗?他们很早就住在一起,而我们还以为灵魂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。

优美的散文:梦,是灵魂的召唤。

灵魂的归宿,我们都不知道。在夜色和地面的保护下,梦放心得来到了人们房间的窗前。梦是可以从任何位置进入房间的。梦的所有行动,都在大脑中进行。大脑想进去,梦就进去了。童年时期的我,睡觉像是睡在一个个梦里。梦,从来不通知我,也不摇动我以此来告诉我,我要做梦了。我一直好奇,人刚开始是怎么进入梦里的。似乎梦并不是一个地方,而是一个早已安排了的世界。开始做梦时,我们被毫无感觉得自动转移到梦的世界里。在梦里,我们也并不是混混沌沌的。

相反,我们都很清醒,像现实生活一样。平常的我们怎样的性格,梦里的我们还是怎样的性格,一点没变。记得自己最怕蛇,儿时在梦里见到蛇时,吓得起鸡皮疙瘩,全身麻木,下意识得向后退。和父亲讲起自己做的梦,听到的就是,你小孩子会做什么梦呀,又不是大人,大人做的梦才准。小时的我,听了这句话,特别是准这个字,倒是放心起来,因为第二天去放牛的田埂上就不会看见蛇了。

后来,我成年了,做的梦,又不一样。在学校里,在家里,好像都脱离不了梦的纠结。一趟床,梦就跟过来了,没有什么比梦更听话,准时。睡意一浓,自己就被带到梦里,马上回归到了一个阴天的下午,一伙人追打着我。因何打我,也不很清晰,只知道自己肯定惹到别人了,不跑就只能等着别人的收拾了。在路上跑,在田里跑,在房屋周围跑,围着树跑,实在没路了,全被包围了,往自家屋顶跑。后面的人紧紧跟着,我猛得跳到隔壁家的屋顶。力气不够,直直摔在空中悬挂着,我醒了。头上挤满了汗珠,赶快揉揉眼睛看看周围,是自己房间,放心了一大截。

优美的散文:梦,是灵魂的召唤。

醒后,因为父亲之前说的一个准字,更怕了。总担心自己第二天的遭遇。第二天起来,为了自己的安全,会和父亲说昨晚做过的梦。父亲听了,会停顿一会,像个被学生难倒了的老师,眼神向下,想法在头脑里到处乱撞,一个接着一个。父亲的问题就是选择哪个想法来更好得安慰我,以此让我信服。其实自己当时知道,父亲也担心,没有明显表现出来而已。停顿过后,父亲说,别多想,不会有什么事的,你这么小,又没做过坏事,怎么会发生什么事呢,傻呀。自己听了,会放心多了,心里像个转动的陀螺,立马安稳得停下。从心理学看,经常做这种梦,是压力过大的表现。难道,未成年人的我,就开始有压力了?说不通,也没有谁解释得清。梦,本身就是个迷。解梦,只是给人开梦。把梦打开,人就打开了,心就通透了。

梦,是时间的钥匙。时间,和梦一样,很神圣。没有人可以把时间打开。我们人只能通过外物来体会时间。鸡鸣、太阳、天气等都会告诉我们时间的走向。时间,从来不等我们任何人,像准时的列车。时间的外表,是年月日,时分秒。但,从来没有谁想过把时间打开,像打开自己的保险柜一样那样,看看里面怎样了。领导人可以打开吗?富翁可以打开吗?运动员可以打开吗?炮弹可以炸开吗?答案都是否定的。我想,只有梦可以,除了梦,其他都是徒劳。

优美的散文:梦,是灵魂的召唤。

每天到了夜里,梦把夜的锁打开。夜的锁打开了,各家的灯就亮了。灯,只听锁的话。锁没有开,灯是不会开的,人再怎么想办法也无济于事。夜,就在梦的帮助下,像从天而倾泻的牛奶,向大地的各处蔓延。梦,把夜打开了,还在守候时、分、秒。为了避免麻烦,梦只会每隔一个小时吩咐它的另一个梦给下一个小时开锁。小时的锁更小,像我们房门的锁,一拧就开。所以,我们在小时与小时之间,是没有很大的感觉的。小梦与大梦职责上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,但活动上却是平等的。一个梦可以融入另一个梦,小梦可以和大梦互相开玩笑。梦和人一样,会讲人情,不会死板。我们有时候做的梦,和别人做的梦相同或者类型,都是梦与梦互相开玩笑的结果。

梦,有时候还会和人开玩笑,比如,把活着的人放到一个人的梦里,把梦里的吓一跳。人,不能拒绝梦。但,梦可以拒绝人。有时,有人会想着,明天买彩票了,希望晚上做个梦,告诉我明天买哪几组数可以中将。到了晚上,却什么也没有。梦,会看人的面像,不会随意和人开玩笑,即使开了,也会适可而止。一个个梦给一段段时间解锁,也给一个个人解梦。梦,是最好的解梦人。梦醒了,人也醒了,白天的锁,哐当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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